翔月の都城

那是，玻璃般的內心碎裂的瞬間。

耀眼的光芒飛逝而去，隨之而來的是 –

逃離不了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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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他在妳的後上方!!』修看著忽然出現在闇身後的妒忌原罪者，警示她從身後而來的攻擊。

闇一個輕巧的轉身，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攻擊，隨即用她那化為利刃的黑色長指甲插入了對方的胸口。

『呀啊啊啊啊~~~』因為刺入胸口的利刃感受到強烈的疼痛，讓妒忌的原罪者痛苦的尖叫吶喊，但她還不死心，她用自己身上剩餘的力量舉起右手，奮力刺向闇的頸部。

闇不以為意的舉起左手手臂擋住了攻擊，只見大量的鮮血不斷的從被刺傷的傷口流出，但她還是維持一樣的動作，然後對著妒忌的原罪者露出冷漠的美麗微笑。

『對不起，我還不能死，所以我必須要殺了妳。』說完，闇將自己刺入妒忌原罪者胸口的右手使力讓黑色長指甲刺的更加的深入，再快速的將心臟用力挖出。

『妳…跟我是一樣的…總有一天……也會……』妒忌的原罪者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喘息著，望著闇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讓闇感受到有股黑暗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過闇並沒有讓妒忌的原罪者把話說完，她冷漠的看了妒忌的原罪者一眼，把心臟給吃了下去。

就在同時，妒忌的原罪者的肉體跟著化為灰燼飄散而去。

『……』

闇抬頭仰望著覆蓋灰濛色彩的陰暗天空。

我跟妳是一樣的?不…我跟妳不一樣…

因為我們從本質開始就是不同的，妳是人類，而我早就連人類都不是了。

忽然之間，闇感受到一陣暈眩感，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已經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僅存著一點點的意識。

修原本一直帶著微笑的臉孔，眉間難得皺起了一絲憂慮，『闇?…闇??沒事吧?』修將癱倒在地上半昏迷的闇抱起，靠近她耳邊呼喊著。

那是…修在叫我嗎?為什麼聽起來感覺好遙遠…?

我…怎麼了?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乾殆盡了，我……

剎那間，闇失去了意識。

『…放我下來，修。』因為闇失去意識而醒來的小夜，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

修面帶微笑的將小夜放下，『好久不見了，小夜。』

『是嗎?也不過才一天半的時間，我倒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呢。』一邊說著，小夜從指間凝聚出一小球的白色結晶，交到修的手上。

修將白色的結晶吞入口中，銀白色的雙眸在一瞬間轉變成漆黑深邃的顏色，『小夜，闇呢?為什麼她會忽然間昏倒?』

小夜面無表情的指著自己的心臟，『因為…她被困入內心的牢籠之中，我想大概是不小心掉入妒忌的原罪者最後設下的陷阱吧……一時半刻是不可能醒來的。』

『妳為什麼不阻止?』

『那時我在沉睡，等我被強制喚醒之後她早就被困住了，你要我如何阻止?』小夜走向前，拉住修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心臟挖出來吃掉再置一次就好了，不過我想你並不想這麼做吧?畢竟闇是……』

修將小夜推開自己的身邊，凝視著小夜的雙眸已經變回原本的銀白色，冷冽又耀眼的令人灼痛，『小夜，妳似乎說的太多了，我想，妳應該不介意現在去下一個城鎮清理一下異變者吧?』

看著這樣的修，小夜只是默默的將地上的小刀撿起插回腰際，『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她拿起灰色的披風披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闇…我不准妳迷失在內心的黑暗之中，快回來。』修對著小夜離去的背影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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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在汪洋無際的黑暗死海中延伸。

四周安靜無聲，沒有任何的聲響。

闇就這樣獨自一個人在這一片黑暗的死海之中浮載浮沉。

『…小夜…小夜?』意識稍微有些清醒的闇，習慣性的呼喊宛若自身的另一個分身的小夜。

但是，闇並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照理來說不會與她分開來的小夜，應該是會回應她的呼喚才對，可是小夜並沒有回答。

『小夜…小夜…回答我!!』快回答我啊，小夜。

闇試著再一次呼喚小夜，但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得不到小夜的回應，闇開始覺得煩躁焦慮，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放任自己沉入黑色的死海之中，不過即使沉入了黑色的死海之中，也沒有什麼差別。

因為同樣還是在這一片黑色的死海之中飄蕩著。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剛剛不是還在跟妒忌的原罪者戰鬥，為什麼暫時失去意識之後醒來就在這個黑暗的死海之中?』

闇試著在黑色的死海之中尋找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她不停的往前游去，可是在這前方，還是無盡的黑暗。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她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高高聳立的巨大銀白色十字架，十字架上釘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身上纏繞著無數的銳利絲線，因為嶔入血肉的關係，所以絲線上沾染了無數的鮮紅色血滴。

活像是準備要獻祭給什麼的祭品一般。

闇往前靠近巨大的銀白色十字架抬頭仔細一看，卻發現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居然是她自己。

『這是…我?』迷惑的望著被釘在銀白色十字架上的自己，闇忽然感受到莫名的疼痛感從那個被釘住的另一個自己所受傷的傷口一波一波的湧上，傷口開始慢慢的出現在她的身上，不過不同的是，闇身上所流出的血液卻是漆黑色的鮮血。

滴…滴答…滴

漆黑色的鮮血滴落黑暗的死海融合，盪漾出無數漣漪的水波，也讓被釘在銀白色十字架上的另一個闇甦醒了過來。

『…妳終於來了嗎?另一個”我”……』銀白色十字架上的她低頭凝視著闇。

『……』不知為何，闇有一股想要逃離的衝動，但是她的身體不聽使喚，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慘白的妖異笑容配上緋紅的櫻唇，從另一個自己的嘴裡，開始吐露出宛若咒縛般的言語。

『不行喔…妳不可以逃走，因為我要告訴妳，在妳還沒成為”闇”之前的所發生的事，還有妳所犯下的一切殘酷罪孽…所以，妳不能逃跑。』

因為這是洗不盡的罪孽，因為這是宣告判決的時刻。

『…我…我到底…是誰…?』雙唇顫抖著，提出了禁忌的問題。

十字架上的她，用著哀憐的眼神看著闇『啊啊…妳不是誰…妳什麼都不是…妳是黑暗的群聚體，從黑暗中誕生出來的闇之女啊……被強制從黑暗中再度誕生，已經不屬於人類，卻帶著生前一切的罪孽重生，妳是什麼?是罪惡啊!是黑暗啊!』

什麼都不是，甚至不能夠被救贖。

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什麼的存在，偷偷的在心底抱持著小小的期望。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是一個虛偽的願望。

應該沒有痛覺的內心，此刻卻疼痛的令人無法承受。

『…妳的生前是個善妒、貪婪、愛美的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無法遏止的好奇心……吶，妳知道嗎?因為妳的好奇心，讓這個世界降臨了巨大的災難，這個世界曾經一度要毀滅過。但是有個深愛生前的妳的男人，將妳獻給了災難，成功的成為災難的掌控者。』停頓了一下，十字架上的她對著闇殘酷絕美的一笑，『可是他，就此失去了身為人類的感情，不再是原本的他，內心對生前的妳所殘留的情感，卻變成讓闇之女誕生的契機……他對闇之女並沒有愛，只是將闇之女當作實驗品與方便利用的工具，讓闇之女不停的去殘殺人纇。咯咯…哈哈哈……咯哈哈哈哈……』

尖銳，瘋狂的笑聲在黑暗中迴盪。

一瞬間，銳利的絲線撕裂了十字架上的另一個她，噴灑的大量血花隨著肉塊一起掉入黑暗的死海之中。

而那瘋狂的笑聲，只是仍舊不斷的持續著，沒有停歇。

『我…誕生的意義…沒有…?』沒有，只是一個附屬品的產物。

『呵哈哈哈哈…當”盒子”被打開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就早已決定好了，Saligia的支配是絕對的，闇之女是不能逃離這個定律的。』

直到災難完全終止的那一天，都絕對無法逃離。

『…我在追求的…一切也都是無意義的嗎?那麼，我為什麼還不能死?』

『是啊，所以妳快點死吧。』另一個我這麼的回答。

虛偽的願望開始破碎，止不住內心的崩壞發疼。

闇被血花所沾染血的臉孔，此刻…扭曲了…

『哈哈…所以，我可以死了?這就是我誕生的意義?我追求到最後的…是虛無?』伸手將另一個自己掉落黑暗死海的頭顱捧在手心上，她不斷狂亂的大笑，像是在嘲笑闇注定的命運與無法改變的一切。

『對…咯哈哈…死吧，既然沒有存在的意義，只能追求著虛無…哈哈哈…那就死吧?先把自己毀滅吧?這樣就再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咯咯…』

手心上捧著的頭顱，變成了一把鋒利的短劍，閃爍著令人熟悉的銀色。

總是耀眼到令人灼痛的銀，讓闇想起了……那是，屬於修的顏色。

「妳呢?妳在追求些什麼?」修低沉的溫柔嗓音迴響在闇的耳邊。

『我……』闇扭曲的臉孔，迷惘了。

「就算追求的是黑暗也好、虛無也好，難道妳不想追求到最後嗎?」腦中閃過的影像，是修第一次用鮮血來捕捉異變者的情景。

『我…我……』

咚的一聲。

闇顫抖不止的雙手，將鋒利的銀色短劍掉落到黑暗的死海。

頓時，瘋狂的笑聲停止了。

『妳不是想要死嗎?何必又因為那個男人而迷惑呢…妳只不過是被他利用的道具，這樣不是讓妳自己感到更加的痛苦嗎?』原本應該變成肉塊的另一個闇，完好的出現在闇的眼前，帶著怨恨與嫉妒的眼神看著她。

那個眼神……就像是應該已經死去的妒忌原罪者當時面對她的眼神。

闇警戒的退後了一步，『妳是誰?妳根本就不是我。』

另一個闇露出猙獰的笑容，手上握著鋒利的短劍靠近她，『我是妳啊…妳內心的妒忌我都知道，妳妒忌小夜知道修的一切，妒忌他人可以身為一個人類活著，甚至…妒忌生前的自己…呵呵哈哈哈……』

期望的一切，不能滿足的慾望。

啊啊…為什麼?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呢?

闇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但隨即就轉變成冰冷殘酷的眼神，『那又如何?我是被七大原罪所孕育出來的闇之女，出生就帶背負著罪孽，活著就必須要贖罪，我沒有死亡的資格…所以，我還不能死!!』

黑色的翅膀從後背竄出，展開。

她快速的往上方飛去，雙手十指的指甲瞬間化做黑色的利刃後馬上快速的俯衝刺下，不過假扮成闇的妒忌原罪者也從後背展開緋紅的翅膀飛起閃避闇的攻擊，兩個人開始在空中對峙著。

鮮豔的紅與冰冷的黑糾纏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對比。

『何必呢?咯咯…無論如何都無法都無法得到，妳就是我，我就是妳，跟我是一樣的存在，妳心中的妒忌絕對不會消失，只會持續不停的加深……死亡不是會輕鬆一點嗎?』

甜美的言語，是包裹著毒藥的蜜糖。

不停的，引誘著闇吞下。

『那麼，妳去死吧!!』無視於那甜美的言語，闇舉起右手刺向再度刺向她的心臟。

然而，妒忌的原罪者並沒有抵抗，她露出美麗的微笑，任由闇的手刺入她的胸口。

漆黑色的鮮血，噴出。

『咳…咳咳…為什麼?』闇的手刺入對方胸口的同時，她的胸口也出現了傷口。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妳啊…是妳妒忌的那一部分，妳想殺了我，妳自己也會受傷，但是我殺了妳，我不但不會受傷，還可以取代妳的存在…呵哈哈哈…』

闇的唇邊露出一抹冷笑，『…即使如此，妳也不可能取代我…咳咳…』忍著胸口莫大的疼痛，闇咬緊牙關，用力的挖出了對方的心臟。

『呀啊啊啊啊啊~~~~~』淒厲的哀嚎聲響起，妒忌的原罪者不可置信的看著闇，『咳咳…妳…妳會後悔的……妳一定會…』

『我不會後悔的…因為妳，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所想要追求的…到底是什麼了……』

是的，那是無止盡的黑暗追尋，虛無的地帶。

妒忌的原罪者往下掉入黑暗的死海之中，闇將她的心臟吃下，然後，再度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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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的四周環繞著無數的異變者，正收拾到一半的小夜，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修，闇要回來了。』

『妳說什麼??』修又問了一次。

『我說，闇要回來了。我要回去沉睡了…好累…』話還沒說完，小夜就昏睡了過去。

看見忽然出現的空隙，異變者們同時衝了過來。

『闇!!』修大喊了一聲。

眼看異變者們的攻擊就要落在她的身上的那一瞬間，闇站起來用雙手黑色的利刃當住所有的攻擊，然後下一秒，所有的異變者變成無數的肉塊散落在闇的身邊。

『歡迎回來，闇…感覺如何?』修微笑的看著她。

闇靜默了一會，抬頭看著修的眼神有些複雜，『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只不過，是個真實的惡夢罷了。

修向她招手，『是嗎?…對了，小夜叫我告訴妳，下次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她說這樣很麻煩。』修露出無奈的表情攤攤手。

『嗯，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

絕對，不會再度迷失自己。

沒有走到最後的那一刻，再也不停下自己的腳步。

『吶，修……我想我知道我在追求的是什麼了。』

『嗯?是什麼呢?』

闇靠近修的耳邊輕聲的呢喃著，『我想…是黑暗…』

『那就努力去追尋到最後吧…不要忘記妳說過的話。』修凝視著闇的眼眸，銀亮中帶著一絲的灰黑。

Saligia 的審判，即將再次來臨。

抬頭仰望著覆蓋灰濛色彩的陰暗天空，闇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