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冽的寒風中,詠嘆著,那束永不凋謝的玫瑰。
雕刻在純白色的牆壁上,永恆的綻放著。
"可以摘下來嗎?" "也許吧"
"不會凋謝嗎?" "我不知道"
"那...可以毀掉嗎?" "可以"
於是,殘缺的少女走上前,試圖將牆上的玫瑰給摘下。
但是無論怎麼做,玫瑰仍舊在牆上綻放著。
無法摘下,也無法摧毀。
"吶?為什麼我摘不下來?" "因為它是不會凋謝的玫瑰"
"是因為我是殘缺的嗎?" "或許是吧"
"如果我變成完全的,就可以摘下玫瑰嗎?"
"如果我變成完全的,就可以毀掉玫瑰嗎?"
"是的,妳可以。只要妳變成完全的少女"
殘缺的少女笑了,臉上盪漾著美麗又純真的笑容。
但是少女不知道,殘缺的少女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完全的少女。
因為,天生的殘缺,是上帝給予的懲罰。
(殘缺的少女,過著殘缺的人生,卻夢想著成為完全的少女。)
寒風陣陣的吹起,雕刻在純白色牆壁上的玫瑰花,美麗的綻放著。
第一陣寒風,血花濺起,滴落。
少女,砍斷了父親強健的雙腳。
"你看,這是健康的雙腳。" "啊啊,真是殘忍啊。"
第二陣寒風,血花飛濺,落地。
少女,砍斷了母親有力的雙手。
"你看,這是有力的雙手。" "啊啊,真是殘酷啊。"
第三陣寒風,血花噴灑,染紅。
少女,挖出了姐姐清澈的雙眼。
"你看,這是清澈的雙眼。" "啊啊,真是殘暴啊。"
殘忍的少女、殘酷的少女、殘暴的少女,
臉上依舊盪漾著美麗又純真的笑容。
"我擁有了健康的雙腳,我可以毀掉玫瑰了嗎?"
"我擁有了有力的雙手,我可以摘下玫瑰了嗎?"
"而且,現在我還有一對清澈的雙眼,所以,我可以了吧?"
"是的,妳可以。只要妳變成完全的少女"
殘缺的少女再度走上前,試圖將牆上的玫瑰給毀壞摘下。
玫瑰,用健康的雙腳也無法壞掉。
玫瑰,用有力的雙手也無法摘下。
玫瑰,在清澈雙眼的注視之下,永恆的綻放著。
以為自我完整的殘缺少女,摘不下牆上的玫瑰。
"啊啊?為什麼?為什麼不行?" "因為妳是殘缺的少女。"
"啊啊?我還不夠完整嗎?" "因為妳是殘缺的少女。"
"啊啊?因為我是殘缺的少女嗎?" "因為妳是殘缺的少女。"
殘缺的少女笑了,臉上盪漾著美麗又純真的笑容。
"原來,是還不夠啊? "
"那麼,只要我變成完全的少女就好了"
(殘缺的少女,過著殘缺的人生,卻夢想著成為完全的少女。)
冰冷的雪花飄落,讚美著,那束永不凋謝的玫瑰。
雕刻在純白色的牆壁上,永恆的綻放著。
應該被純白色的雪花給覆蓋的村莊,卻讓殘缺的少女用鮮血給渲染成一幅名為紅色的畫。
殘缺的少女,將村人們一個一個肢解了。
頭顱滾落,那是村內最美麗的少女。
雙眼挖出,那是村內最溫柔的少女。
雙耳切下,那是村內最親切的少女。
唇舌剪斷,那是村內最善良的少女。
骨髓抽出,那是村內最純真的少女。
雙手砍下,那是村內最勤勞的少女。
雙腳砍斷,那是村內最勇敢的少女。
"啊啊,妳這麼想要毀掉那束玫瑰嗎?" "我想要成為完全的少女。"
"啊啊,妳這麼想成為完全的少女嗎?" "我想要成為完全的少女。"
永恆不凋謝的玫瑰,奪走了殘缺的少女的身心。
然而,殘缺的少女卻仍舊無法摘下牆上的玫瑰。
因為,殘缺的少女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完全的少女。
玫瑰,只有完全的少女才能夠得到。
"那麼,妳何不將自己殺了,重生為一個完全的少女呢?"
"死亡,我就可以變成一個完全的少女了嗎?"
"是的,妳可以。只要妳變成完全的少女"
殘缺的少女笑了,臉上盪漾著美麗又純真的笑容。
然後 ─ 殘缺的少女挖出了身上唯一完整的心臟,死去。
但是少女不知道,殘缺的少女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完全的少女。
因為,天生的殘缺,是上帝給予的懲罰。
下一次,她還是會是殘缺的少女。
冷冽的寒風,吹起,詠嘆著。
雕刻在純白色的牆壁上,那束永遠綻放的玫瑰。
(殘缺的少女,過著殘缺的人生,卻永遠都是殘缺的少女。)